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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背叛、缘起缘落,众多的帅哥美女为你上演不平凡的"凡人游戏"
凡人游戏

凡人游戏

VOL0 GAME START
   T城国际机场
   “从雷克雅未克起飞的1603航班已到达……”广播中传来温柔的女声,走下飞机的旅客们正三三两两地通过安检及领取行李等一系列的手续。
   走在人群最后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一身黑白相间的休闲服,仿若黑夜与白昼的对话般和谐,挺直的鼻梁上架着流行的CD窄边墨镜。斜挎着一个式样简洁的背包,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充满慵懒气息的吸引力。而左耳上那三颗由铂金与墨晶镶嵌而成的耳钉,更让他成为机场大厅内众人目光的聚焦之所在。
   而他对这一切似乎早已习已为常,信步走向服务台。
   “先生,请问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总台小姐笑脸相迎。
   “有没有‘Mars’的封套?”男子轻轻开口,不沉不扬的磁性嗓音听得小姐心花怒放,以平时三倍的速度寻出他所要之物。
   “给您,”小姐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希望他能多逗留一会儿,“您还需要些什么吗?”毕竟这样的帅哥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
   “谢谢了,美丽的小姐。”男子将封套插入内侧的衣袋,极其优雅地转身,“再见。”
   双眼已呈爱心状迷恋态的小姐目送他潇洒地远去。
   
   VOL1 THE ARROGANT SAVICR CAN EXIRICATE
   T城 炫武盟
   什么叫做背叛?是不是就如同今天所亲见的?谋反人将原本名正言顺的统治者从他的宝座拉下,而后自立天下?
   什么叫做阶下囚?是不是就指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前一刻她是炫武盟的“大小姐”,而现在…R望望四周的漆黑一片,接下来,她是否该有沦为女奴的心理准备?
   可笑啊可笑,那自以为是的父亲居然以为他在帮里还有多大的威望!死后不到一个星期,尸骨未寒,辛苦创立的事业却已易主,九泉之下不知他老人家作何感想?
   是的,他是有一些曾共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们对自己也绝对忠诚,可他们毕竟都已是老人,无论如何地有心支持她,终究也无能为力。最大的敌人,不是风天御,而是时间。那些曾经血气方刚的英雄少年,而今却只能束手就擒——根本斗不过年轻的一辈。心智上,或体力上,风天御毫无疑问地占尽上风。
   耳边响起启动门锁的声音,“大小姐。”恭敬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不用回头,阮梦雅也知道来者何人,而今在盟内惟有他仍是,仍敢这样称呼她,“炫武盟的大小姐已经死了。”她没有表情地转过身。
   他一怔,随即歉疚地欲替她解开手铐。
   阮梦雅却后退一步,“你会害死奈奈。”她望进他悲哀的双眸。
   “小姐……”她竟知道他的苦衷,而自己却背叛了她。
   “不必说什么道歉。”事至如今,一切都是徒劳,当年父亲不顾道义地将X留在身边,她已过意不去,现在就算他再如何,自己也提不起怨恨的心。要怪,可能只有怪自己的防备心太松懈。
   “对不起……”哀川翔仍是这样说着,毕竟他和她都清楚:
   他,是一个背叛者。
   这世间最不容忍的一种人。
   
   T城  中央大街
   已入了十月,秋意浓浓淡淡地渗透。
   街上的人们行色匆匆,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奔波着,将她这个小小征询员视之如身边的透明空气。没有人愿意停下来,接受一次小小的征询,至少翟微柔是这么认为的。这使她这个来打工的业余征询员日子非常不好过,在这样下去,她今天的业绩报告上将是一个扎眼的空白。
   这意味着,今天的工资可能会 张开翅膀飞走了。在这个无法改变的现实世界中,富有的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兴趣而无所顾忌,而生活拮据的人却必须为了一丁点儿极其微薄的收入而四处奔忙。很不幸,翟微柔正是这后一种人。
   她沮丧地坐在路边商店的台阶上,看着路人来来往往的脚步,直至有一双脚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看来,这人很有钱——从她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一双深咖啡色的休闲鞋和米色的长裤,慢慢抬头往上……浅黑色的斜纹围巾在敞开的风衣上懒懒地勾着,里面是驼色的衬衫,再往上……呜…一道眩目的光线射进微柔的双眼,她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一下子站了起来,于是头上的贝蕾帽结结实实地顶上了眼前…男人的下巴。
   男人伸手揉着已呈明显淤青的下巴,后退了好几步。看得出正观赏橱窗的他被撞地不轻。
   “对不起,先生。”翟微柔伸手调整好撞歪了的帽子,挤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抬头看着身材高大的他“请问您愿不愿意接受一次问卷调查?”这次她看清了,眼前带墨镜的男人有着一张俊逸的脸孔,而刚才发亮的是他左耳上三颗醒目的耳钉,“拜托您配合一下。”
   “……”他颇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穿着工装裤的女孩子,削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装出来的成熟语调也掩盖不了那浓浓的学生气。“问卷…调查?”
   “对,对!”看他有兴趣,微柔立刻凑了过去,“是这样的,我是NL香水公司的市场调查员,我们公司新近推出了一款男士古龙水,想征求一下消费者的意见。”她头头是道地说着,神态足以媲美推销“公主”的妈妈桑,双手也不得空闲地在包包中翻找出一瓶包装不差的香水,拉过他的手喷了一点。“试试看,很多顾客都很喜欢呢!”事实上,这个人是她的开门顾客。
   从头至尾他只是笑笑地看着她的举动,抽回手凑近鼻下一闻……“很抱歉,小姐,恐怕它不适合我…”开玩笑,这种浓烈的味道,她当他是牛郎吗?
   废话,这种香水会有人喜欢才怪,可是为了钱,“先生,那也请您给本公司提一些意见,还有部分个人资料,可以吗?”
   读到她眼神中渴求的成分,他点了点头。
   呜啦!翟微柔心中快乐地想唱歌,终于让她有一点成就感了,乘着掏笔的当儿,她乘机放松一下高昂着的脖子,都怪他,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害她要用仰视才能看他,而起码有一米八几的他看下来,应该可以用“鸟瞰”了吧?!“您的姓名?”
   “莫梵。”见她呆楞着,他索性自己拿过了笔和纸,书写了一阵又还给她。
   原来他真是叫“莫梵”,不是让她“莫烦”,自己刚才恐怕是听岔了。
   “辞了这份工吧!”他认真地说,随即笑着走远,“不会有人用这香水的。”
   怪人,有没有人用,我辞不辞工关你屁事?微柔看着他翻飞的衣角消失在视线中,心中兀自纳闷。
   
   近日本海域公海
   丝绒般纯洁的夜空下,海面漂浮着一只溶入夜色的橡皮艇。
   艇边的海浪卷起些许细碎的浪花,一双修长的手探出水面,轻而易举地攀住了艇源,一个用力,穿着黑色潜水服的身躯已从水中跃起安安稳稳地落在艇上。
   脱去薄膜手套,向后拉下潜水帽和眼镜,出现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男性脸孔。甩甩额边贴着的湿发,他动手除去氧气筒和蹼鞋。艇上的呼叫器在此时忽然尖锐地响起,似乎算准了此刻他一定在艇上。他身手拿过,轻按下刻着一张笑脸的键。
   “Lence。”
   “呼,你终于上来了,两个小时不上来,我以为你葬身鱼腹了呢!”那头传来一个夸张的年轻嗓音,“深潜四千三百米,‘美人鱼’没出意外吧?”
   “她非常健康。”
   那头忽然变地很吵,一会儿换了一个略微成熟的声音,“我是飏,找到目标了吗?”
   “…不太确定,海里‘宝藏’太多,‘美人鱼’居然挑花了眼,”他沉思了一会儿,“况且,‘她’有了追求者。”
   “婉拒吧!”飏轻笑着,“我们的‘人鱼公主’还那么年轻,没理由葬送青春呢!”
   
   T城  教立圣克伦高中
   时值午休时分,学子们正三三两两地穿梭于餐厅,教室与操场之间,充分享用着秋午的明媚阳光。
   三年级B班的教室内照例是一片“繁荣”景象,埋头苦读,发奋图强者有之;大快朵颐,旁若无人者有之,当然最多的还是围在一起交换八卦新闻的。
   “哎,这星期的《娱乐周刊》看了没有?N-S新人赛又要开始了呢!”一个脸上赤豆丰收的女生扯开嗓子说到,“听说这次最高奖额是一千五百块,是美金哦!”
   “真的?好厉害哦!”另一个高个子女生接口道。
   “啪——”翟微柔手中的“随手压”崩断了笔芯,她从堆满了一桌的习题中抬头,状似无意地将眼光扫过八卦区,消化着刚接收到的动心消息,一千五百,还是这个货币单位,光用听的就觉得很多了呢!现在的汇率应该是……
   “笃…笃…”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在她耳边响起。站在课桌前的是正在喝鲜奶的柳惜伶,递给她一罐,她拉开微柔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又不吃饭,打算做神仙吗?”她斜睨着死党。
   “我这不是带着吗?”翟微柔从课桌里掏出一个贴有晚时特价标志的面包。
   “刚才广播的新闻有收到吗“”惜伶压低声音问她,“高额奖金,又是踏上‘金光大道’的绝好机会,若被唱片公司看中,搞不好就会财源滚滚来呢!”她俏皮地眨眨眼睛,“不试试?”
   “试?哪有这么容易?下星期的月考怎么办?再说,又哪来的人力物力?”微柔白她一眼,“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可是…”PUB的人都说微柔和向逸他们唱地不错嘛!惜伶咬着吸管,“我看你还是和向逸商量一下好了。”
   “话是这么说啦!”可是PUB的水平和正式的比赛,恐怕一时划不上等号,再说向逸他们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利而唱歌的,若拖他们下水参赛……有可能吗?她会不会太自私了呢?“前途未卜哦!”拍去衣襟上散落的面包屑,微柔又继续埋首于成堆的习题中。
   
   炫武盟地下室
   走进暗室,迎面看见的是放置了已有几天之久的食物,风天御轻挥手,示意手下将它们全端出去。“绝食,对我没有任何损害,于你,更是百害而无一利。”
   阮梦雅静静独坐床边,不打算答理他的话。直到突然亮起的灯光射进她久处黑暗的双眸,她本能地伸手护住眼睛。
   一阵白亮过后,她看清了靠在墙上的风天御,依然是弯着玩世不恭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虽然那中目光令她顿起一阵寒意,她仍强迫自己迎视他的目光,从小,对她的教育中便没有“逃避”这两个字。“那是我的事。”她挑衅道。
   “未必……”他走近她,拖起她倔强的下巴,居高临下地逼视她。“你不会那么快就忘了那群老家伙吧!这种年纪,可经不起这样的对待吧!”
   “你…卑鄙!”梦雅好恨,恨得想扑上去将他撕成碎片,奈何自己受制于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最好合作一点…如果你不想看到有人死的话…”风天御放开手,她白皙的下颚立即浮起了鲜红的指印,“现在已不是你的天下了,大小姐…”他再欲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盟主,东翼有人入侵。”
   风天御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匆匆走出房间,立即有人锁上了门。
   阮梦雅颓唐地倒在床上,双手已握成了拳,依她的身手,要逃出这个地方,虽要花费一番功夫,仍有八成的可能性,可她这一走,正好给了风天御一个机会,届时,那些盟里的老者们恐怕凶多吉少了。面对从小视她如己出的他们,她实在不能自私地一个人逃走,而继续留下来,却又不知道风天御还会再耍什么花招。
   一阵突如奇来的冷空气将她从冥想中拉回,阮梦雅警觉地抬头,却愕然发现原本从外关死的窗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硕长的身影。黑暗中虽然无法看清来人的容貌,却能感受到那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不断袭来。
   这人是谁?她心中一凛,走廊的看守呢?能突破层层的防御系统来到炫武盟的心脏地带,此人的功夫想来也非泛泛,梦雅猜想刚才东侧的骚乱恐怕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声东击西。自己,该不会是他的目标吧?
   思及此,她的心中已充满警戒,神经高度紧张地注视着他,一边猜测自己与他交手,胜算的可能性有多大。
   而出乎意料的是,来人却没有任何动向,静静地看着她,而后转身,跳下窗台,一阵声响,窗有被封死。
   一切好似根本未曾发生过。
   
   VOL.2 HEAR YOUT HEART
   T城闹市区
   “Shit!”翟微柔低咒,一手抬腕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分钟,按着喇叭,前方的车辆却没有丝毫向前移动的趋势。
   不管了!她心中暗想,一扭笼头,轻型机车在台台轿车中往来穿梭,以不要命的贴身骑法行驶在车流中,转入快车道,转眼就将那些猛按喇叭却仍然动弹不得的“四轮族”们甩在脑后。
   飙过红灯,胜利就在眼前,她跟着前面的红色“三菱”跑车在路上飞驰。
   突然“三菱”切入了外车道,靠边停了下来,微柔措手不及地跟着握刹车,“吱——”尖锐的叫声过后,机车在距离“三菱”车尾不到一公尺的地方险险停住。
   她跳下车,快步走到正开门的车主身前,“会不会开车啊?刹车不亮灯,撞死人了怎么……”她抬头看到哪个罩着她的高大身影,“是你?”
   “小姐……”莫梵好笑地拉下她茶壶架势指着他的双手,抬头示意她看上方“P”字样的指示牌。“这里是机动车停靠区呢!况且……”他转身指着仪表板,“机车的时速可以超过一百二的吗?”
   “关你什么事?我……”她行将脱口而出的三字经在看清楚他一身显眼的蚱蜢绿后嘎然而止。“你—是—警—察?!”她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个区的阿SIR基本上都和自己大过照面,怎么就没见过他呢?“以前没见过你!”
   “碰巧今天我刚上班。”他诚实地回答,“至于你,超速,违章驾驶,还不戴安全帽,看来有必要去局里听安全讲座…”莫梵笑吟吟地欲拔她的车钥匙。
   “No!”翟微柔一个箭步上前,“我还要上班的呢!炒了鱿鱼你雇我啊?!”真是背到脚底心了,平时她一百四的速度横行过市都“乏人问津”了,怎么今天就踩着地雷了?!“不去,决对不去。”
   
   T城   CRAZY PUB
   妥协后的结果是,翟微柔仍去上班,不过有莫警官陪着一块儿去,等她下班了再回警局。
   这算哪门子的妥协啊?微柔在心里嘀咕,警察可以那么没有原则的吗?她偷瞄了一眼和她并排走的莫梵。
   莫梵仍挂着一副无所谓的微笑表情,丝毫未察觉PUB中的人为他的到来而引起的一阵不小的骚动,大喇喇地坐在一张桌旁。
   “微柔…”向逸在台上急急唤她,“怎么惹了‘条子’来?”
   “飙车喽。”她若无其事地回答,在架上拿起一个无线“咪”,“客人等很久了,开始吧。”
   向逸还想再问什么,然而终究没有开口,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为吉他校音。
   轻举右手,示意乐队的个人做好准备,微柔向前一步,“各位晚上好,我们是‘NOTHING’…下面请欣赏我们的演出……”
   乐声刚响起,四周便响起了一阵掌声,原本不算小的PUB,竟挤满了人,看样子,似乎都是乐队的支持者。
   台上,翟微柔在灯光的切换下随性而舞——
   只是如果爱情   可以说一句(抱歉)就将伤口抚平
   眼中为爱挣扎过的泪水   能不能叫做浪费
   情书是廉价的战利品   鲜花换回恋人的心
   情人节的香水   圣诞的PARTY
   如果爱情成了附属品   你还会不会动心
   只是也许爱情   能够漫不经心简单经营
   耳边回响的动人话语   是不是非常虚伪
   牵手是过时的象征物   拥抱一个不算太近
   温柔的亲近   甜蜜的KISSING
   也许爱情有了衍生物   你可别掉以轻心
   LOVER可以一天一个地车轮转
   I LOVE YOU念顺了象三字经
   只是因为爱情   已经象感冒在流行……
   “安可——”有女孩的尖叫与不断的掌声,“BREATHING NO.2”的叫喊不绝于耳,现场的没一个人似乎都被这种近乎疯狂的气氛所感染。
   莫梵除外,不是他天生免疫力超强,而是对“BREATHING”乐队过敏……
   整个夜晚就这样极近喧嚣的度过,待翟微柔一身是汗地走下台,早已不见了莫梵的身影,抓了抓一头的短发,她告诉自己,警官先生被现场的气氛吓跑了!?
   
   炫武盟  会议室
   风天御微闭只双眸听着下属向他汇报近阶段的各项“业绩”,由于阮国雄坚持不碰毒,不沾春炫武盟在近十年几乎没有什么大的经济来源,这也使盟内隐藏了许多的叛逆因子,而他只不过利用了这些因子,一举夺权。
   “金三角方面有意在我们这里再建一条线,现在只有‘青帮’准备接下来。”一名属下恭敬地陈述完,垂手站立在一边等待主子的发话。
   “接,必要的时候动手吞了‘青帮’。”不过是二流的小货色,竟也敢接着大票生意?“多建几个货站,尽快取得那边的信任。”混帮派不惹来一身腥几乎不可能,而那白色的粉末,将会是最快又最简单的途径,来提高炫武盟在道上的地位。
   哀川翔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尽他护卫的责任,他从未料想自己有一天会事于一个谋反人。风天御这个男人心机深不可测,没有心腹,似乎也不需要心腹,没人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和野心,跟着他,势必会有众多难以估计的危险,而自己却已势如骑虎。他既有办法知道奈奈的存在,就没有理由不用她来胁迫自己,这一点,他相信风天御做得出,也做得到。
   “阿劲,你立刻到美国和‘圣骑团’的人接头,告诉他们老板我们需要军火…出多于别人一倍的价格,我不相信他不卖。”
   “可是盟主…一倍的价钱会不会太高了点?”被叫做阿劲的男人低声说。
   “这你用不着担心。”风天御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眼中尽是势在必得的光芒,“钱,有的是机会赚。”
   
   T城闹市区
   人家说杀人凶手会再次来到现场,可没说违章的人会去撞第二次罗网。可偏偏翟微柔这两天倒运的很,在放学途中有遇见了莫梵。
   而这一次,她的机车竟一口“咬”上了“三菱”的车尾,于是她被当仁不让地请进了警局。
   “啊呀……小翟,很久‘摸(没)’来了嘛!”操一口山东味国语的老周,在又见到踏入警局的翟微柔后,即热络地大声大招呼。他这一嗓子,让其他人也纷纷注意到她,一时间,警察局忽然成了“山糊会”,一片八卦之声。
   “你很有人缘哦!”莫梵暗讽她,带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其实说办公室实在有些夸大其词,因为——
   “原来你是管档案的!”翟微柔一手叉腰,活象一只家住河东的狮子似的大叫,真是气死她了,她还以为他是什么大官呢!原来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弼马翁”。“你居然冒充交警抓我进来?!”
   “我有说过我是交警吗?”莫梵反问她。
   翟微柔一时被问住,对呀,他可什么都没说,但总不能怪她吧,“你…反正你应该事先告诉我你的身份的呀!”她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身份?我是一个警察。”莫梵扯扯衣服,“只是警察也有分工,各司其职,而我刚好分到管档案而已嘛!”他说得天经地义,仿佛所有的理都靠他这边站似的。“十五岁就和人打过架,还与飞车党飙车,你实在很厉害呀,大有前科。”
   “接下来该不会是大段的说教吧?如果是,我劝你最好省了。”开玩笑,那种当属青春期正当叛逆行为的陈芝麻烂谷子还拿出来教训人?她现在可是努力读书拼命工作脚踏实地地在生活呢!做什么老揭人家伤疤?!有病哦!“没事的话,告辞了,阿SIR!”她起身,走出六步后又折了回来,一只手撑在他的桌上,“Key。”
   “Money。”莫梵也朝她摊开一只手,“于公,可以不追究,但于私,修车费总赖不掉吧!”他笑得一脸奸诈。
   “什么?!”翟微柔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拍掉他的手,“……要钱没有。”命嘛,也不想给他,总之,她酷爱索取,但对于拿出痛恨至极。“别看着我,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有也不会给你,她在心中补充。
   “O.k,那我们就先欠着……”莫梵话说到一半,桌上的电话铃突然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此时不逃,且待何时?欠帐,免了吧,就算他要找她要钱,最多一否定死不认帐就是了。这年头,讨债的可是“小孙子”呢!趁着他讲着电话,微柔小步小步地向门边挪去,再一步,将门开了条的缝,她飞快地闪了出去。
   “Well I know……”莫梵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身影,也并不去追,隐型眼镜后的一双蓝眸渐渐透出蕴涵深意的光芒。
   
   炫武盟  地下室
   她被软禁了一个星期,而那个身影也在窗口观察了整整一个星期,每次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阮梦雅不知道他的目的,唯一清楚的认识便是这人似乎总在看着自己,虽然黑暗中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总有一股被盯住的感觉。
   “不想走吗?”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低沉的嗓音骇了她一大跳,站起身,发现他正从窗口跳下来,一步步地,走近她的床边,高大的身影立时罩住了她,阮梦雅一时之间无所适从,只能任由他的气息将她包围,“你,跟我走。”
   手,被他牵起,她本能的挣脱,整个人也向后逃,“不——”她的尖叫在喉口化成了无力的乞求,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这种惊人的压迫感。
   而他停住了,站在那儿,“我等你的回答。”他转身翻出窗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阮梦雅的心中泛起一波有一波的涟漪,自从父亲去世以来,她的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逼着自己一再从冷静的边缘掉落,像刚才那种被恐惧牢牢攀住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出现了,连她自己也忘却了。
   风天御虽然与自己不和,但除了一再地软禁,并没有其他的行动,而这个奇怪的人居然口口声声地要求自己跟他走。他是谁?是风天御的又一个计划吗?或者,他真的是来救自己?不,不可能,炫武盟的易主,外界并不知内情,况且也没有理由一个外人要带她出去啊。
   矛盾充斥着梦雅的心,而她身处的这一方土地,正有一场追逐的游戏无尽展开。
   
   T城  教立圣克伦高中
   梦雅 god!还有二分钟呢!翟微柔一甩书包,不要命地往前冲,没法子,昨天多加班二个小时,今天就睡过了头一路狂飚过来,眼看迟到在即,她只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头扎向教学楼,丝毫没有注意到横向里也正走出一个人来。
   “I'm sorry!”翟微柔脚不停步地冲过去,结结实实地撞了对方一下,不过对方好象也挺经撞的,居然还站在那儿…不管了,现在赶时间最要紧,其他什么东西,先一边凉快去。
   “真是有活力。”该凉快去的莫先生梵揉了揉被撞的左臂,一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看来以后他们会经常见面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也向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起立——”当翟微柔赶到教室,里面的人全站着,趁着将老师暂时挡了起来的当儿,柳惜伶从后门将她拉进来,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已熟拈至极,是以不过问声好的工夫,翟微柔已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她的位子上,掏出笔记准备上课。
   “因为…所以…虽然…但是…”整节课在“冬瓜教授”的废话中接近尾声,教室中一片“蓄势待发”,“十…九……三…二…一…”有人倒数。“叮——”铃响了。
   
   VOL.3  Mr白痴究竟是
   T城  教立圣克伦高中
   用千军万马,气势汹汹来形容现在教室中的景象真实一点都不过分,可怜的“冬瓜教授”连步子都未开始迈,就已经被脚步声聊天声完全,淹没。
   一节课都呈“半梦半醒”状态的翟微柔终于支持不住,“全身心”的扑在桌面上。不充足的睡眠,困得她想马上摆平了补眠……可是,书要读,试要考,来年不想回家吃自己的,就得现在多撑着点儿。
   “Computer,c,o,m,p……”尽管头点得跟啄木鸟一样,翟微柔的口中仍不忘念念有词,连第二节课的铃声也没听见,更别说是看见讲台上的教师了。
   “微柔!微柔!”柳惜伶在扔完了一整块橡皮后仍未得到回应,不得已她只好加大音量呼唤仍在“碎碎念”的死党,天啊,今天是时政讲座第一讲吧!不听的话考试时岂不呜呼哀哉?
   “诸位同学,从今天起由我担任时政讲座的客座老师,我姓莫,是东区警署的警员……”
   呃?这把声音好奇怪?不是以前那个八婆女嘛?!翟微柔向讲台上投去朦胧的一眼,隐约看到一片眼熟的蚱蜢绿——停。蚱—蜢—绿?她顿时清醒了泰半,再仔细一瞧:“白痴先生!”她惊讶地从座位上弹起,一手夸张地前指,更伴以一脸的不可置信状,“我…没钱…”拜托,要钱的追这儿来了?
   “翟微柔,你疯了?”在全班的一片讶异与嘘声之中,柳惜伶很替她担心,什么时候微柔开始有这么强烈的快速反应了?何况,对方是新来的老师呢!
   没钱?现在的问候语改成这个了吗?莫梵看着她的举动但笑不语,这小妮子果然有趣,而且与众不同。“翟同学,有什么问题,下课可以和我个别讨论。现在请你坐下上课,可以吗?”他微笑着问。
   “……”个别讨论?还是个别讨债?翟微柔慢慢坐回座位,看着他的笑脸就觉得扎眼,“该死的!”她低咒一声。
   柳惜伶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怪异神态尽收眼底。下课后,她也要和她个别讨论。
   
   T城 Season's Park
   “喏,这个给你,不可以掉了哦!”“天使”笑吟吟地将一个气球递给一个小男孩。
   “谢谢天使姐姐。”小男孩给她一个灿烂无比的笑脸,转身跑开了。
   呼,翟微柔这才松了一口气,站了一上午,累得身体“形如枯木”。不过总算可以让她欣慰的是:气球卖得挺不错的。可能是因为今天恰巧是周六,而自己的扮相也颇为可爱的缘故吧!
   伸了个懒腰,将还剩下的几个气球系在腰后的衣带上,她决定买一个冰淇淋好好地慰劳自己一番。
   “天使,你的气球飞了哦!”正当翟微柔满足地舔着香草甜筒时,耳边忽然传来这声音,她下意识地低头一看,果然周围已没有气球的踪影了。糟糕,她暗叫,一径地抬首看天空,不意撞上了身前一堵肉墙。
   “痛…痛…”老天可怜她引以为傲的古希腊高鼻仍然安好。“有问题啊?”没事干嘛停在人家前面!
   “No,有问题的是它们。”“肉墙”拉过她的一手,将一根根细线缠在她的无名指上。“这样就不会掉了哦!”他直起身,左耳一道闪光。
   呃?可是他吗?翟微柔看着眼前的他,亮橙色的T-shirt加上深蓝的牛仔裤,乍一看还真认不出是惯成绿蚱蜢的莫警官呀!“……”叫他什么呢?白痴先生?哦,No,那天上课她还嫌不够出丑吗?“莫警官好。”
   有没有听错?莫梵摘下墨镜吊在领口。这脾气火暴的小丫头居然有顺声顺气的时候?“新的工作?”他指着气球。
   “嗯,”或许是天使的装扮,或许是晴朗的天气,翟微柔今天的心情好得很,“上次那个工作,辞掉了。”怪了,干嘛告诉他。
   “是吗?”莫梵淡淡地笑着,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还是这个工作比较适合你。”他抬头看缤纷的气球,耳钉的反光让她一阵目眩。
   真的好耀眼,他的饰品或是本人。和他走在一起,能够感受到别人的目光正集中在这里。微柔情不自禁地想。
   “爸爸,我要气球。”一个脆生生的童音打破微柔的沉思,低头看到的是一个金发的小男孩,正抱着莫梵的长腿撒娇,而他刚才叫他爸……爸?
   像验证她的话小男孩又叫了一次,一双绿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上的气球,“爸爸,我要……”
   “不介意吧?”莫梵抱起小男孩指着气球。
   “呃……当然。”翟微柔手忙脚乱地解下一个粉色气球交到小男孩手上。
   “我要玩云宵飞车,爸爸带我去!”一个愿望实现了,小男孩又提出了第二个。“好,这就去。”莫梵回头对微柔抱以歉疚的一笑,“下次再聊吧,失陪了。”
   “喔……”翟微柔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投入人群。不会吧,他居然已经结婚有小孩了,真是看不出呢!那么年轻。
   恐怕班中那群女生得知后会泪洒校园了呢!不知谁是那个小男孩的妈妈哦!“奇怪,我想这些干嘛?”她闷闷地拍拍头。
   
   T城  Gemini Rathskeller
   正是中午时分,前来用餐的人不少。Gemini虽然不是什么贵族西餐厅,但它优雅的环境与周到的服务,使许多人都慕名前来,而最吸引他们的,便是这里首屈一指的招牌菜——凤梨牛肉。据说这道菜每日限卖二十份,且只在午餐时供应,想要品尝甚至还要预约。
   定下这个规矩的不是别人,正是此菜的创始人兼餐厅的首席长厨师,传闻他的脾气与手艺成反比,无论何时都冷着一张脸,像现在——
   一个盘子被重重地放在桌上,里面的牛肉受惊似的颤抖着,仿佛惧怕着它的生产者的怒气。后者正掉头回厨房去。
   桌前的另几位似乎并不受他的影响,纷纷开动,并且不知死活地对其加以评论。
   “我看今天的牛肉有点酸。”首座的一个红发女子优雅地开口。
   “还不是拜你所赐?”在她对面的高个男子一头长及腰际的黑发懒懒地披在身后,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只水晶杯,“进展不顺利又不是我们的错。”
   “二位,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得饶人处且饶人’ ……”夹在中间莫梵才刚开口便被两人齐声截断:
   “你不是中国人。”
   “拜托,我也有八分之一血统的好不好?”他无辜的笑着,一边踱进厨房。
   “厨房重地,闲人免入。”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
   “我是闲人吗?影,好歹我们也是搭档唉!”
   搭档?季影连不与理睬,报以一个短小的单音节词。“哼。”手上的工作丝毫未见停止。“我不记得我们有相同的任务。”
   “你就别怪X分配不公啦!”莫梵坐在料理台上,“再说,你有多少个十二年可以等?”
   季影连闻言一震,手上松了一松,待他回过神,锅中的牛肉已发出焦味。“Shit!”他低咒出声。
   
   炫武盟  地下室
   那天之后,已有两个夜晚“他”没有在出现了,阮梦雅一厢情愿地以为“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而事实证明,她料错了。
   入夜后,“他”来了,霸气更甚于以往,这次“他”不再多言,直直地向她走来。不——她在心中狂喊,而“他”却绕过她走向门边。
   “啪”的一声,室内顿时一片光明,阮梦雅在灯光下无所遁形地暴露在“他”面前,恐惧但不惊慌,看着“他”如同夜间出没的豹一般步步走向自己。
   “他”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看着她。
   阮梦雅在“他”的注视下不自觉地微昂起头,视线对上他的,在那子夜一般深不可测的幽黑中逐渐迷失,直到“他”的手——
   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额角,拨开几缕秀发,那浅红色的细小伤疤便呈现在“他”的眼前。
   “你……”梦雅不可置信地拍去“他”的手,转身想逃,却被“他”快一步地拉住手腕。
   “大小姐,你没事吧?”门外响起哀川翔的声音。
   糟糕,她忘了今晚巡逻的翔,而“他”——
   “他”的眼中闪着无所谓的光芒,将决定权完全丢给她。
   “我没事,只是掉了东西。”阮梦雅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惊慌。
   “他”放开她,无声无息地贴向门边,确认哀川翔已经离开,才又回到她身边,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满意…以及一丝快乐,但只保存了四分之一秒,快得让她来不及辨认。
   究竟是谁?梦雅的眼中布满疑惑,难道“他”不怕她呼喊吗?刚才只是一念之差,也许“他”会被生擒……而自己却没有这么做,正当惊异,“他”已牵着她的手搭上“他”肩头。
   黑外套下是紧身背心,从颈部开始,指间的皮肤接触着那条狰狞的疤痕,一直延伸到后背,每向下一寸,她的心便更揪紧,那疤痕……
   那疤痕,那个有如救世天使一般自信的笑颜,那高瘦的背影……几个影象在她的脑海中重叠着,交错着,串成一个完整的情节,脸上仿佛又有了钢条的冰冷和鲜血的温热触感。
   记忆自动回到十二年前的那天——

   (未完待续)